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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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現在蘇蘭還在惠安醫院, 好說歹說被安排在了老禿驢旁邊的病房安心養胎，但這麽些天了，也沒見峨眉那邊來人找她, 至於峨眉其他人都在另一個病房, 每天吃吃喝喝聊八卦, 相當悠閑，似乎也不著急回去。
“蘇蘭從前是跟著蘇小倩工作的, 後來上了峨眉山就沒下過山, 直到這一次拍賣會, 她被帶到了酆都，懷孕這件事估計也是個意外, 但我看老禿驢那意思, 似乎不是不想負責啊。”顧六摸著下巴說, “老禿驢對人家還挺好的，隔三差五找護士問蘇蘭的情況，看起來像是很關心她。”
“他當然關心，肚子裏懷的可是他的孩子。”唐蘿芊冷笑，“這個老和尚在松山很有威望，地位僅次於住持圓清，法號圓空，他們松山向來是不守佛門規矩的，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就連圓清也敢明目張膽娶妻生子呢。”
“我就奇怪, 他們不都是和尚嗎？怎麽還能娶老婆，這還是正經和尚嗎？”唐燁一副聽八卦的姿態, 相當隨意。
“和尚本來就是不準結婚的，但是可以生孩子, 上女方的戶口。”顧六聳聳肩，“你偷偷地幹也沒人管你啊，而且松山這一支和尚原本就不正經，還說模仿什麽小日子的，屁股都是歪的，這年頭也不是剃了光頭就是和尚，你們說是吧？”
“正經的佛門還是得看正經山頭，他們就從不參與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我看別的和尚就挺老實的。”顧六繼續道。
“哦對了，我還聽說一件事……”顧六忽然神秘兮兮伸長脖子低下來，他做這種猥瑣動作不要緊，但他語氣說得像是有什麽驚天大八卦一樣，導致其他好奇的人也紛紛伸長脖子湊過來，宛如一群聚在石頭上曬太陽的烏龜。
“就……松山那幾個老禿驢，我聽說那方面都不太行啊。”
眾人立馬就想起了之前黑山被拍賣的那玩意。
據說是個老頭拍走了。
黑山委屈起來：“我再次重申，虎鞭沒那個藥效！”
“老祖宗說的還能有假？”魏蜻表示質疑，“不過上次拍你的是誰？我怎麽一直都沒搞清楚呢？”
這幾天一起查案魏蜻跟黑山還有顧六葉敏來往多，幾人混熟了話也多了起來。
“黑山拍賣的比較覆雜，”說起這個顧六可是頭頭是道，“虎爪虎皮被別的山頭瓜分，虎鞭據我所知是泰山拍走了，但咱們也不清楚泰山拍了會不會分給好兄弟松山老禿驢呢，你們說是吧？”
“咳咳，話題扯遠了，說回松山，他那方面不行，所以看重子嗣？”路樨盡量嚴肅把話題拉回來。
“可不是嘛！”顧六看向唐蘿芊，“你不是也知道一些松山的事麽？你就沒聽說過？”
唐蘿芊：“聽說過，但無法確認。”
眾人表示理解。
畢竟這種事，誰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到處傳。
“不過……”唐蘿芊有點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確實是聽說過一段他們松山住持圓清的傳聞。”
其餘眾人：“快快說來。”
“圓清是成和尚之前結的婚，娶了蘇小倩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孩子，但圓清是個非常傳統封建的人，他是獨子，並且堅定地想要一個兒子，那些年管理不太規範，婚後蘇小倩一直沒有孩子不是因為懷不上，而是每次懷上都是女孩，圓清就帶蘇小倩去打胎。”
唐燁震驚：“不是，他咋這麽封建？！”
“連續幾次，蘇小倩終於懷上了男孩，”唐蘿芊繼續道，“但這次肚子裏不是圓清的種。”
顧六兩眼放光：“誰的誰的？？？”
“不知道，蘇小倩工作環境也亂，說不定是誰的，這事還不是去醫院查出來的，是圓清自己琢磨出來的不對勁，結果就發現了，兩人因此離婚。”唐蘿芊說，“這些都是外邊的傳言，我也沒辦法確定。”
“但是你這麽說，按道理說圓清跟他前妻關系應該很差，怎麽會又因為她跟泰山有聯系呢？”路樨疑惑。
“師姐，人嘛，尤其是圓清這種勢利的人，肯定有利益牽連才會合作，他好不容易當上住持這個位置，泰山那群人還沒有戒律要求呢，他搭上蘇小倩這條線給泰山送人，很明顯的利益輸送嘛。”
“你很懂嘛。”唐燁笑道。
“這不是很好猜麽？”顧六一臉無辜，“所以我就說，我們的重點還是要放到這個峨眉的蘇蘭身上來，你看她是蘇小倩送到峨眉山主的，結果又搭上了松山這條線，還懷了老禿驢圓空的孩子，她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呢？”
白姽婳聽了半天，終於捋清楚中間的關系，“但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網上或者周圍聽來的八卦，根本沒有實際證據是吧？”
“或許有。”路樨說，“我跟唐燁昨晚調查311案，現場陽山兩個道士來搗亂，那六個孩子靈魂消散，全沒了。”
唐燁點頭，“是的，我懷疑，他們是知道我在查311案，所以故意派人來滅口。”
“我念往生咒的時候看見那些孩子身上有很多傷痕，還有這條項鏈。”路樨拿出一張照片。“項鏈經過那些孩子確認，是屬於拋屍者的。”
項鏈已經交給市局那邊去查了，似乎是某個奢侈品牌子，所以很可能查得到購買人。
而且最重要的，陽山背後是泰山。
他們派出的這一支可能不是偵察兵，而是派來阻擾他們查311案的。
“蘇小倩這個人，你們有關註嗎？”白姽婳問道。
唐蘿芊：“我了解過一點，她是中城本地人，純人類，跟妖來往密切，但沒有妖氣感染的跡象，所以不在我們妖管局的執法範圍內，中城市局掃黃大隊倒是跟她們交手過幾次，不過她這個人很謹慎，可能也有修士跟妖的幫助，所有痕跡都清除的很幹凈。”
唐燁：“我們懷疑311案的六個孩子就是他們清除的一部分，現場也是沒有任何痕跡。”
“我覺得她可能已經妖氣感染了，”路樨說，“酆都的這位做的不是普通的妖氣感染，那晚在酆都的修士沒有主動爆發妖力之前甚至察覺不到t他們已經感染了，我懷疑是妖丹的作用。”
“而且蘇小倩在人妖之間做生意，肯定要跟妖接觸，如果不妖氣感染，那些妖是不會跟她合作的。”
妖氣感染的人類不在因果之內，失去天道的庇護，妖才敢跟它們來往。
“這點我們之前確實沒想到，”唐蘿芊說，“我會讓中城的同事再好好查一下。”
“他們的大本營在中城，離羅城還有段距離，但松山離羅城不遠，”白姽婳細細思索，“顧六從蘇蘭入手，看能不能從她那知道更多關於蘇小倩的信息，惠安醫院每天必須要有兩位坐鎮，同時我們這一棟大樓一定要做好防護，避免他們再派人過來，路樨跟唐燁還是繼續順著311的線索，陽山那兩個交給黑山跟顧六審問，正好最近他們清閑，唐蘿芊你還是繼續盯著松山那邊。”
“他們都是妖氣感染的修士，你們平時要註意自身安全，明白嗎？”
“酆都案牽涉太大太多，需要多方合作，我會跟中城那邊溝通，看能不能多支援我們一點，對了，羅陳村那邊，破解的怎麽樣了？”
白姽婳看向唐燁。
“那個賬本破解難度堪比甲骨文，說實話，很難，”說起這個唐燁也嘆氣，“其他村民只知道按羅老三的吩咐辦事，對羅老三跟ta大人之間的交易一無所知，我也查過了，買賣靈魂在你們妖管局看來也不是什麽大罪，如果因此全國搜捕這些參與過酆都買賣的妖，恐怕不現實，不過之前跟羅老三合作過的那個老板我找到了，他這兩天會到羅城。”
賬本只有羅老三自己讀的懂，他不識字，用的都是自創的鬼畫符。
今天又聊了一天八卦，會議結束顧六還泡在妖怪論壇看泰山松山相關的消息，唐燁趕回市局繼續查項鏈，他們就留在了惠安醫院。
路樨跟顧六在惠安醫院轉了一圈，把他們所在的這一棟樓的防護陣法再次加固。
顧六一邊刷八卦一邊跟路樨輸出：“看不出來啊這個圓空，平時在寺廟裏玩的還挺花，他的小視頻app上還有幾十萬粉絲呢，一群小姑娘誇他身材好。”
“你看看這個防護陣法，防護陣法邊緣處太薄弱，這種角落一定要註意加固。”
“喲，這老頭！八十了，還這麽有精神，怎麽保養的啊？真令人羨慕，我八十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有他一半精氣神呢。”
“還有一些妖容易從地下鉆進來，所以防護陣法盡量做成球形，這棟樓風水一般，光靠符紙的力量不夠，記得要用靈力加固。”
“他們說這個圓空草粉呢？”
“……顧六，你不是要好好學陣法的嗎？”
“聽著呢聽著呢，重點都記下來了，”顧六把手機給她看，“師姐師姐你看三師兄發來的，這老頭原來真的那方面不行！”
小靈通三師兄，就沒有他搞不來的消息。
顧六只是在群裏問了一嘴，正好師父也看見了松山相關，回憶起從前松山往事，三師弟投其所好，找了一堆松山老禿驢的黑料，竟然連圓空的體檢報告都搞到了手發到群裏。
體檢報告這種私人的東西，按道理說是不會隨便被傳出來的，但這個是曾經去過方圓寺的一位中年女施主曝出來的，據她說當時圓空掏出了這張體檢報告跟她保證沒問題，——後續當然是女施主沒有中招。
“不是，他精子質量這麽差，怎麽能讓蘇蘭懷上的？還一發入魂，我怎麽就不信呢？”
“你之前不是說能分辨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麽？”路樨也被他帶偏了，三兩下加固好陣法，拿出手機翻看君留山小群的消息。
“是能啊，”顧六說，“惠安醫院公眾號說能的啊！”
“……那之前圓清怎麽就沒看出來蘇小倩肚子裏的不是自己的種？”
“…………師姐你這麽說，我也開始懷疑了。”
對於修士是否能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這個問題，顧六當場記下，給北城惠安醫院實驗室打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小護士，聽到他問的問題以及他的身份之後就直接給他轉接了實驗室的專業人員。
“首先，那篇文章只提到了能大概知道，理由是修士天生修煉，每個人的靈力都有感應，如果肚子裏是自己的孩子，那他就能感應得到。”
“所以文章的意思不是只要是修士就能判斷，比如他有孩子之前還不是修士還沒辦法吸收靈力，那麽在懷上孩子後，他也沒辦法通過靈力感應知道。”
“但是妖是一定能感應到的，妖一直都有妖氣，準確率相當高。”
了解完，顧六琢磨半天，“當年圓清早就開始修行了，按道理說應該是能判斷蘇小倩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才對，那怎麽會誤判呢？？？”
路樨想的是圓空現在這個情況，“圓空是修士，他有靈力，所以能肯定蘇蘭肚子裏是不是他的。”
“師姐，我覺得不一定。”顧六敏銳的八卦雷達嘀嗒兩下。
“你從哪覺得不對？”
“直覺。”
“？？？”
“你不懂師姐，我們這種常年刷八卦的人，心裏大概會有個猜測！”
路樨的回應相當冷漠：“哦。”
“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們做個親子鑒定！”顧六信誓旦旦。
“那你再等九個月吧。”
九個月，黃花菜早就涼了。
說不定那時候圓空早就落網了。
陽山兩個道士從手術室出來，顧六被黑山叫去先審問那個臉黑一點的楊峻，楊崎腿上中槍，躺在另一間病房。
楊峻的傷很重，路樨那一道風刃直接將他從胸口釘在地面，不過有妖氣護體，風刃角度刁鉆，沒有生命危險。
但路樨提前給醫院打了招呼，沒讓他們去除兩人身上的妖氣。
她有個實驗想要做一下。
她旁聽黑山跟顧六的審訊過程，楊峻拒不配合，大概是覺得自己狀況良好，他們手裏也沒有他的把柄，所以格外有底氣些。
顧六跟黑山磨了一個小時，一點有用消息都沒套出來。
路樨就開門進去了。
“師姐。”
“路組長。”
“我覺得，不如方便一點，用搜魂吧？”路樨語氣輕松地說。
黑山：“啊？”
他可見識過羽裂被搜魂後是個什麽鬼樣子。
這可是個人類，他們用那一套……不合適吧？
“也許可以先試試另一個？”黑山提議。
他們把兩兄弟分開審問也是想詐一詐，說不定就能詐出什麽來呢。
“他們身上還有妖氣，用搜魂的話可能損傷沒有那麽大，而且這段時間我也研究了一下搜魂，改進之後，至少不會變智障。”路樨說。
顧六當然是全力支持師姐：“我覺得可以！”
黑山：“……要不請示一下白副局？”
“提前請示的話，肯定是批不下來的。”
路樨這話是實話。
這種事不說還好，提前告知領導，領導怎麽可能會讓你真的去幹，還不如你先自作主張幹了，拿到了東西，到時候領導再知道了，也只是說你兩句。
黑山也想明白了這其中關竅。
誰說路組長不懂人情世故的？
這不是很懂嘛？
黑山：“那……那我先出去？”
他順便扯了扯顧六的袖子。
誰知道這時候顧六卻爆發出無限的學習熱情來，“我要留下好好學習，我還從來沒見過搜魂呢，師姐師姐教教我，我好想學！”
經過他們病房的葉敏耳朵一動，捕捉到關鍵詞，一跨步也鉆了進來，“黑山你要出去？那我來輔助我師姐吧！你慢走，不送！”
黑山：“…………”
不是，搜魂對你們君留山的人來說誘惑就這麽大嗎？
“什麽？搜魂？？？我趴窗戶看看沒問題吧？”唐蘿芊“正好”經過，趴在門框上探進來一個腦袋。
可見搜魂對修士的吸引力之大。
大家都沒意見，黑山也不好說什麽，再說了，路組長都說這次她改進了，說不定就不會再出現羽裂那種情況。
小小的病房裏聚集了此次專案組一半的人員，作為試驗品的楊峻躺在病床上強烈譴責他們這種不經屍體同意就要動手的行為。
“醫生！醫生！救命！！！”
“你們想幹什麽？！搜什麽魂？！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在查案嗎？！”
“醫生！！！護士！！！”
楊峻在病床上瘋狂掙紮，但奈何葉敏跟唐蘿芊已t經先他一步拿繩子把他綁在病床上了，綁得紮紮實實，他手指頭都被顧六偷偷摸摸用符紙粘在了病床上。
“黑山，過來，壓著點腿！他這腿怎麽這麽有勁呢！”顧六十個手指頭粘到一半發現楊峻腿又不老實，趕緊叫來黑山支援。
於是黑山也成了他們的同夥。
路樨站在病床前看著他們幹的熱火朝天，都插不進嘴。
其實搜魂沒有那麽覆雜，也不用把人綁得這麽……嚴實。
但他們根本不搭理她，把病床上的楊峻安排好之後，三雙求知若渴的眼睛擡起看著她。
路樨：“……”
就有種當年在君留山教小孩的感覺。
搜魂術不是他們君留山的獨創，只是經過了師父趙之業改良沒有先前那麽霸道而已，而趙之業之所以要改這玩意，完全就是因為尋找老婆孩子得查線索，——雖然到現在也沒找到就是。
後來趙之業不著老婆孩子了，搜魂也懶得繼續研究，就順手教給他們這個搜魂術的2.0版本。
路樨那天對戰修士們，臨時用抽妖力的符紙做了個陣法，這倒是給了她靈感，後來自己閑著沒事研究了一下，才有了如今的搜魂3.0版本。
“之前的搜魂，是通過符文滲透到人腦，順著人腦的構造找到記憶，一點點抽出來，用當事人的視角來尋找有用的信息。”路樨還沒開始用搜魂術，先給他們講解起來。
“對對對，我師父說過，這種跟抽骨扒髓沒有區別，抽出來的記憶也沒辦法覆原，所以對人腦傷害極大。”唐蘿芊是個學習刻苦的孩子，沒等路樨提問就主動回答。
葉敏也不甘落後，“我師父早就改良過了，精準控制符文力量就不用完全抽出，而是在腦中順著人的思維來回憶，只是這樣獲得的信息比較雜亂，需要自己整理重點，但對人腦的傷害就減輕了很多。”
黑山：“不是，羽裂那樣還是改良的後果？？？”
路樨解釋：“哦不，審問羽裂我用的是原始版本的搜魂術，所以他……嗯，就那樣了。”
她也不好意思直白地說是自己故意的吧。
黑山聽懂了。
黑山沈默了。
躺在病床上的楊峻：“你們還是不是人？！當我是空氣嗎？！！！我還躺在這裏啊！！！你們能不能理理我！！師兄！救命啊！！！救命啊！！！”
他們完全無視楊峻的哭嚎，繼續探討搜魂術。
“上次我用抽取妖力的符構建了一個小型的禁制，也可以說是小型的陣法，用來抽取多人的妖力，效果非常好，”路樨說，“我們從最基礎地來看，符咒陣，這是君留山的三門，但實際上按照難易程度應該是符，禁制，陣法。”
“陣法是一個龐大的、能自己運轉的機器，有一定的自我修覆、自我糾正的能力，比功能單一的禁制要更有效率更穩定，從前的搜魂術是用符堆砌起來的，並沒有某種東西很好地連接起來，所以在搜魂的時候就會容易出意外，比如觸碰到某段情緒的時候當事人情緒過於激動影響到符的運轉……所以我的計劃是，以龐大的靈力做基礎，鏈接起符，然後構建成一個搜魂的陣法，其次，控制住當事人的心神，讓他處於一個穩定的狀態中，不會出現強烈的情緒波動。”
路樨說了太多，下意識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橘子。
顧六葉敏唐蘿芊三人同時伸手奔向床頭櫃。
最後是顧六反應更快，滿臉諂媚剝了橘子親手遞給師姐。
路樨默默拿了。
“所以搜魂首先就需要靈力充足，但這個界限在哪我還不清楚，我今天可以給你們試一個最低值出來，方便你們日後自己用，如果自身靈力不夠，也可以借助吸收靈力的陣法，借用天地間的靈力來用。至於那個控制人心神的方法，我目前想到最好的就是催眠，催眠符不用我說吧？顧六，你畫一個出來。”
被點名的顧六：“啊？我嗎？我不會啊。”
“那是君留山畢業考試倒數第三題。”葉敏驕傲挑眉，然後快速畫了一張出來，貼到了楊峻腦門上。
病床上的人瞬間就安靜了呢。
“顧六你過年回山上重考。”
“不要哇師姐，我好不容易畢業下山！師父會抽我的！”
“催眠符都不會畫，你也太菜了，你不會是你們山頭最菜的一個吧？”唐蘿芊嘖嘖兩聲表示嫌棄。
“不用懷疑，他就是我們山上最菜的，七師妹都比他強。”葉敏補刀。
“君留山又不是按能力排名的！七師妹就是進門晚，她那個天賦我哪裏比得上，我也不想做老六啊，要不給我當小八也行！”
“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以後比不過小八。
畢竟小八，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學會了十個符文。
而當年顧六符文三千足足學了十五年。
臨近畢業，符文三千的默寫還是抄的沈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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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蘇蘭還在惠安醫院, 好說歹說被安排在了老禿驢旁邊的病房安心養胎，但這麽些天了，也沒見峨眉那邊來人找她, 至於峨眉其他人都在另一個病房, 每天吃吃喝喝聊八卦, 相當悠閑，似乎也不著急回去。
“蘇蘭從前是跟著蘇小倩工作的, 後來上了峨眉山就沒下過山, 直到這一次拍賣會, 她被帶到了酆都，懷孕這件事估計也是個意外, 但我看老禿驢那意思, 似乎不是不想負責啊。”顧六摸著下巴說, “老禿驢對人家還挺好的，隔三差五找護士問蘇蘭的情況，看起來像是很關心她。”
“他當然關心，肚子裏懷的可是他的孩子。”唐蘿芊冷笑，“這個老和尚在松山很有威望，地位僅次於住持圓清，法號圓空，他們松山向來是不守佛門規矩的，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就連圓清也敢明目張膽娶妻生子呢。”
“我就奇怪, 他們不都是和尚嗎？怎麽還能娶老婆，這還是正經和尚嗎？”唐燁一副聽八卦的姿態, 相當隨意。
“和尚本來就是不準結婚的，但是可以生孩子, 上女方的戶口。”顧六聳聳肩，“你偷偷地幹也沒人管你啊，而且松山這一支和尚原本就不正經，還說模仿什麽小日子的，屁股都是歪的，這年頭也不是剃了光頭就是和尚，你們說是吧？”
“正經的佛門還是得看正經山頭，他們就從不參與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我看別的和尚就挺老實的。”顧六繼續道。
“哦對了，我還聽說一件事……”顧六忽然神秘兮兮伸長脖子低下來，他做這種猥瑣動作不要緊，但他語氣說得像是有什麽驚天大八卦一樣，導致其他好奇的人也紛紛伸長脖子湊過來，宛如一群聚在石頭上曬太陽的烏龜。
“就……松山那幾個老禿驢，我聽說那方面都不太行啊。”
眾人立馬就想起了之前黑山被拍賣的那玩意。
據說是個老頭拍走了。
黑山委屈起來：“我再次重申，虎鞭沒那個藥效！”
“老祖宗說的還能有假？”魏蜻表示質疑，“不過上次拍你的是誰？我怎麽一直都沒搞清楚呢？”
這幾天一起查案魏蜻跟黑山還有顧六葉敏來往多，幾人混熟了話也多了起來。
“黑山拍賣的比較覆雜，”說起這個顧六可是頭頭是道，“虎爪虎皮被別的山頭瓜分，虎鞭據我所知是泰山拍走了，但咱們也不清楚泰山拍了會不會分給好兄弟松山老禿驢呢，你們說是吧？”
“咳咳，話題扯遠了，說回松山，他那方面不行，所以看重子嗣？”路樨盡量嚴肅把話題拉回來。
“可不是嘛！”顧六看向唐蘿芊，“你不是也知道一些松山的事麽？你就沒聽說過？”
唐蘿芊：“聽說過，但無法確認。”
眾人表示理解。
畢竟這種事，誰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到處傳。
“不過……”唐蘿芊有點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確實是聽說過一段他們松山住持圓清的傳聞。”
其餘眾人：“快快說來。”
“圓清是成和尚之前結的婚，娶了蘇小倩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孩子，但圓清是個非常傳統封建的人，他是獨子，並且堅定地想要一個兒子，那些年管理不太規範，婚後蘇小倩一直沒有孩子不是因為懷不上，而是每次懷上都是女孩，圓清就帶蘇小倩去打胎。”
唐燁震驚：“不是，他咋這麽封建？！”
“連續幾次，蘇小倩終於懷上了男孩，”唐蘿芊繼續道，“但這次肚子裏不是圓清的種。”
顧六兩眼放光：“誰的誰的？？？”
“不知道，蘇小倩工作環境也亂，說不定是誰的，這事還不是去醫院查出來的，是圓清自己琢磨出來的不對勁，結果就發現了，兩人因此離婚。”唐蘿芊說，“這些都是外邊的傳言，我也沒辦法確定。”
“但是你這麽說，按道理說圓清跟他前妻關系應該很差，怎麽會又因為她跟泰山有聯系呢？”路樨疑惑。
“師姐，人嘛，尤其是圓清這種勢利的人，肯定有利益牽連才會合作，他好不容易當上住持這個位置，泰山那群人還沒有戒律要求呢，他搭上蘇小倩這條線給泰山送人，很明顯的利益輸送嘛。”
“你很懂嘛。”唐燁笑道。
“這不是很好猜麽？”顧六一臉無辜，“所以我就說，我們的重點還是要放到這個峨眉的蘇蘭身上來，你看她是蘇小倩送到峨眉山主的，結果又搭上了松山這條線，還懷了老禿驢圓空的孩子，她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呢？”
白姽婳聽了半天，終於捋清楚中間的關系，“但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網上或者周圍聽來的八卦，根本沒有實際證據是吧？”
“或許有。”路樨說，“我跟唐燁昨晚調查311案，現場陽山兩個道士來搗亂，那六個孩子靈魂消散，全沒了。”
唐燁點頭，“是的，我懷疑，他們是知道我在查311案，所以故意派人來滅口。”
“我念往生咒的時候看見那些孩子身上有很多傷痕，還有這條項鏈。”路樨拿出一張照片。“項鏈經過那些孩子確認，是屬於拋屍者的。”
項鏈已經交給市局那邊去查了，似乎是某個奢侈品牌子，所以很可能查得到購買人。
而且最重要的，陽山背後是泰山。
他們派出的這一支可能不是偵察兵，而是派來阻擾他們查311案的。
“蘇小倩這個人，你們有關註嗎？”白姽婳問道。
唐蘿芊：“我了解過一點，她是中城本地人，純人類，跟妖來往密切，但沒有妖氣感染的跡象，所以不在我們妖管局的執法範圍內，中城市局掃黃大隊倒是跟她們交手過幾次，不過她這個人很謹慎，可能也有修士跟妖的幫助，所有痕跡都清除的很幹凈。”
唐燁：“我們懷疑311案的六個孩子就是他們清除的一部分，現場也是沒有任何痕跡。”
“我覺得她可能已經妖氣感染了，”路樨說，“酆都的這位做的不是普通的妖氣感染，那晚在酆都的修士沒有主動爆發妖力之前甚至察覺不到t他們已經感染了，我懷疑是妖丹的作用。”
“而且蘇小倩在人妖之間做生意，肯定要跟妖接觸，如果不妖氣感染，那些妖是不會跟她合作的。”
妖氣感染的人類不在因果之內，失去天道的庇護，妖才敢跟它們來往。
“這點我們之前確實沒想到，”唐蘿芊說，“我會讓中城的同事再好好查一下。”
“他們的大本營在中城，離羅城還有段距離，但松山離羅城不遠，”白姽婳細細思索，“顧六從蘇蘭入手，看能不能從她那知道更多關於蘇小倩的信息，惠安醫院每天必須要有兩位坐鎮，同時我們這一棟大樓一定要做好防護，避免他們再派人過來，路樨跟唐燁還是繼續順著311的線索，陽山那兩個交給黑山跟顧六審問，正好最近他們清閑，唐蘿芊你還是繼續盯著松山那邊。”
“他們都是妖氣感染的修士，你們平時要註意自身安全，明白嗎？”
“酆都案牽涉太大太多，需要多方合作，我會跟中城那邊溝通，看能不能多支援我們一點，對了，羅陳村那邊，破解的怎麽樣了？”
白姽婳看向唐燁。
“那個賬本破解難度堪比甲骨文，說實話，很難，”說起這個唐燁也嘆氣，“其他村民只知道按羅老三的吩咐辦事，對羅老三跟ta大人之間的交易一無所知，我也查過了，買賣靈魂在你們妖管局看來也不是什麽大罪，如果因此全國搜捕這些參與過酆都買賣的妖，恐怕不現實，不過之前跟羅老三合作過的那個老板我找到了，他這兩天會到羅城。”
賬本只有羅老三自己讀的懂，他不識字，用的都是自創的鬼畫符。
今天又聊了一天八卦，會議結束顧六還泡在妖怪論壇看泰山松山相關的消息，唐燁趕回市局繼續查項鏈，他們就留在了惠安醫院。
路樨跟顧六在惠安醫院轉了一圈，把他們所在的這一棟樓的防護陣法再次加固。
顧六一邊刷八卦一邊跟路樨輸出：“看不出來啊這個圓空，平時在寺廟裏玩的還挺花，他的小視頻app上還有幾十萬粉絲呢，一群小姑娘誇他身材好。”
“你看看這個防護陣法，防護陣法邊緣處太薄弱，這種角落一定要註意加固。”
“喲，這老頭！八十了，還這麽有精神，怎麽保養的啊？真令人羨慕，我八十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有他一半精氣神呢。”
“還有一些妖容易從地下鉆進來，所以防護陣法盡量做成球形，這棟樓風水一般，光靠符紙的力量不夠，記得要用靈力加固。”
“他們說這個圓空草粉呢？”
“……顧六，你不是要好好學陣法的嗎？”
“聽著呢聽著呢，重點都記下來了，”顧六把手機給她看，“師姐師姐你看三師兄發來的，這老頭原來真的那方面不行！”
小靈通三師兄，就沒有他搞不來的消息。
顧六只是在群裏問了一嘴，正好師父也看見了松山相關，回憶起從前松山往事，三師弟投其所好，找了一堆松山老禿驢的黑料，竟然連圓空的體檢報告都搞到了手發到群裏。
體檢報告這種私人的東西，按道理說是不會隨便被傳出來的，但這個是曾經去過方圓寺的一位中年女施主曝出來的，據她說當時圓空掏出了這張體檢報告跟她保證沒問題，——後續當然是女施主沒有中招。
“不是，他精子質量這麽差，怎麽能讓蘇蘭懷上的？還一發入魂，我怎麽就不信呢？”
“你之前不是說能分辨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麽？”路樨也被他帶偏了，三兩下加固好陣法，拿出手機翻看君留山小群的消息。
“是能啊，”顧六說，“惠安醫院公眾號說能的啊！”
“……那之前圓清怎麽就沒看出來蘇小倩肚子裏的不是自己的種？”
“…………師姐你這麽說，我也開始懷疑了。”
對於修士是否能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這個問題，顧六當場記下，給北城惠安醫院實驗室打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小護士，聽到他問的問題以及他的身份之後就直接給他轉接了實驗室的專業人員。
“首先，那篇文章只提到了能大概知道，理由是修士天生修煉，每個人的靈力都有感應，如果肚子裏是自己的孩子，那他就能感應得到。”
“所以文章的意思不是只要是修士就能判斷，比如他有孩子之前還不是修士還沒辦法吸收靈力，那麽在懷上孩子後，他也沒辦法通過靈力感應知道。”
“但是妖是一定能感應到的，妖一直都有妖氣，準確率相當高。”
了解完，顧六琢磨半天，“當年圓清早就開始修行了，按道理說應該是能判斷蘇小倩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才對，那怎麽會誤判呢？？？”
路樨想的是圓空現在這個情況，“圓空是修士，他有靈力，所以能肯定蘇蘭肚子裏是不是他的。”
“師姐，我覺得不一定。”顧六敏銳的八卦雷達嘀嗒兩下。
“你從哪覺得不對？”
“直覺。”
“？？？”
“你不懂師姐，我們這種常年刷八卦的人，心裏大概會有個猜測！”
路樨的回應相當冷漠：“哦。”
“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們做個親子鑒定！”顧六信誓旦旦。
“那你再等九個月吧。”
九個月，黃花菜早就涼了。
說不定那時候圓空早就落網了。
陽山兩個道士從手術室出來，顧六被黑山叫去先審問那個臉黑一點的楊峻，楊崎腿上中槍，躺在另一間病房。
楊峻的傷很重，路樨那一道風刃直接將他從胸口釘在地面，不過有妖氣護體，風刃角度刁鉆，沒有生命危險。
但路樨提前給醫院打了招呼，沒讓他們去除兩人身上的妖氣。
她有個實驗想要做一下。
她旁聽黑山跟顧六的審訊過程，楊峻拒不配合，大概是覺得自己狀況良好，他們手裏也沒有他的把柄，所以格外有底氣些。
顧六跟黑山磨了一個小時，一點有用消息都沒套出來。
路樨就開門進去了。
“師姐。”
“路組長。”
“我覺得，不如方便一點，用搜魂吧？”路樨語氣輕松地說。
黑山：“啊？”
他可見識過羽裂被搜魂後是個什麽鬼樣子。
這可是個人類，他們用那一套……不合適吧？
“也許可以先試試另一個？”黑山提議。
他們把兩兄弟分開審問也是想詐一詐，說不定就能詐出什麽來呢。
“他們身上還有妖氣，用搜魂的話可能損傷沒有那麽大，而且這段時間我也研究了一下搜魂，改進之後，至少不會變智障。”路樨說。
顧六當然是全力支持師姐：“我覺得可以！”
黑山：“……要不請示一下白副局？”
“提前請示的話，肯定是批不下來的。”
路樨這話是實話。
這種事不說還好，提前告知領導，領導怎麽可能會讓你真的去幹，還不如你先自作主張幹了，拿到了東西，到時候領導再知道了，也只是說你兩句。
黑山也想明白了這其中關竅。
誰說路組長不懂人情世故的？
這不是很懂嘛？
黑山：“那……那我先出去？”
他順便扯了扯顧六的袖子。
誰知道這時候顧六卻爆發出無限的學習熱情來，“我要留下好好學習，我還從來沒見過搜魂呢，師姐師姐教教我，我好想學！”
經過他們病房的葉敏耳朵一動，捕捉到關鍵詞，一跨步也鉆了進來，“黑山你要出去？那我來輔助我師姐吧！你慢走，不送！”
黑山：“…………”
不是，搜魂對你們君留山的人來說誘惑就這麽大嗎？
“什麽？搜魂？？？我趴窗戶看看沒問題吧？”唐蘿芊“正好”經過，趴在門框上探進來一個腦袋。
可見搜魂對修士的吸引力之大。
大家都沒意見，黑山也不好說什麽，再說了，路組長都說這次她改進了，說不定就不會再出現羽裂那種情況。
小小的病房裏聚集了此次專案組一半的人員，作為試驗品的楊峻躺在病床上強烈譴責他們這種不經屍體同意就要動手的行為。
“醫生！醫生！救命！！！”
“你們想幹什麽？！搜什麽魂？！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在查案嗎？！”
“醫生！！！護士！！！”
楊峻在病床上瘋狂掙紮，但奈何葉敏跟唐蘿芊已t經先他一步拿繩子把他綁在病床上了，綁得紮紮實實，他手指頭都被顧六偷偷摸摸用符紙粘在了病床上。
“黑山，過來，壓著點腿！他這腿怎麽這麽有勁呢！”顧六十個手指頭粘到一半發現楊峻腿又不老實，趕緊叫來黑山支援。
於是黑山也成了他們的同夥。
路樨站在病床前看著他們幹的熱火朝天，都插不進嘴。
其實搜魂沒有那麽覆雜，也不用把人綁得這麽……嚴實。
但他們根本不搭理她，把病床上的楊峻安排好之後，三雙求知若渴的眼睛擡起看著她。
路樨：“……”
就有種當年在君留山教小孩的感覺。
搜魂術不是他們君留山的獨創，只是經過了師父趙之業改良沒有先前那麽霸道而已，而趙之業之所以要改這玩意，完全就是因為尋找老婆孩子得查線索，——雖然到現在也沒找到就是。
後來趙之業不著老婆孩子了，搜魂也懶得繼續研究，就順手教給他們這個搜魂術的2.0版本。
路樨那天對戰修士們，臨時用抽妖力的符紙做了個陣法，這倒是給了她靈感，後來自己閑著沒事研究了一下，才有了如今的搜魂3.0版本。
“之前的搜魂，是通過符文滲透到人腦，順著人腦的構造找到記憶，一點點抽出來，用當事人的視角來尋找有用的信息。”路樨還沒開始用搜魂術，先給他們講解起來。
“對對對，我師父說過，這種跟抽骨扒髓沒有區別，抽出來的記憶也沒辦法覆原，所以對人腦傷害極大。”唐蘿芊是個學習刻苦的孩子，沒等路樨提問就主動回答。
葉敏也不甘落後，“我師父早就改良過了，精準控制符文力量就不用完全抽出，而是在腦中順著人的思維來回憶，只是這樣獲得的信息比較雜亂，需要自己整理重點，但對人腦的傷害就減輕了很多。”
黑山：“不是，羽裂那樣還是改良的後果？？？”
路樨解釋：“哦不，審問羽裂我用的是原始版本的搜魂術，所以他……嗯，就那樣了。”
她也不好意思直白地說是自己故意的吧。
黑山聽懂了。
黑山沈默了。
躺在病床上的楊峻：“你們還是不是人？！當我是空氣嗎？！！！我還躺在這裏啊！！！你們能不能理理我！！師兄！救命啊！！！救命啊！！！”
他們完全無視楊峻的哭嚎，繼續探討搜魂術。
“上次我用抽取妖力的符構建了一個小型的禁制，也可以說是小型的陣法，用來抽取多人的妖力，效果非常好，”路樨說，“我們從最基礎地來看，符咒陣，這是君留山的三門，但實際上按照難易程度應該是符，禁制，陣法。”
“陣法是一個龐大的、能自己運轉的機器，有一定的自我修覆、自我糾正的能力，比功能單一的禁制要更有效率更穩定，從前的搜魂術是用符堆砌起來的，並沒有某種東西很好地連接起來，所以在搜魂的時候就會容易出意外，比如觸碰到某段情緒的時候當事人情緒過於激動影響到符的運轉……所以我的計劃是，以龐大的靈力做基礎，鏈接起符，然後構建成一個搜魂的陣法，其次，控制住當事人的心神，讓他處於一個穩定的狀態中，不會出現強烈的情緒波動。”
路樨說了太多，下意識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橘子。
顧六葉敏唐蘿芊三人同時伸手奔向床頭櫃。
最後是顧六反應更快，滿臉諂媚剝了橘子親手遞給師姐。
路樨默默拿了。
“所以搜魂首先就需要靈力充足，但這個界限在哪我還不清楚，我今天可以給你們試一個最低值出來，方便你們日後自己用，如果自身靈力不夠，也可以借助吸收靈力的陣法，借用天地間的靈力來用。至於那個控制人心神的方法，我目前想到最好的就是催眠，催眠符不用我說吧？顧六，你畫一個出來。”
被點名的顧六：“啊？我嗎？我不會啊。”
“那是君留山畢業考試倒數第三題。”葉敏驕傲挑眉，然後快速畫了一張出來，貼到了楊峻腦門上。
病床上的人瞬間就安靜了呢。
“顧六你過年回山上重考。”
“不要哇師姐，我好不容易畢業下山！師父會抽我的！”
“催眠符都不會畫，你也太菜了，你不會是你們山頭最菜的一個吧？”唐蘿芊嘖嘖兩聲表示嫌棄。
“不用懷疑，他就是我們山上最菜的，七師妹都比他強。”葉敏補刀。
“君留山又不是按能力排名的！七師妹就是進門晚，她那個天賦我哪裏比得上，我也不想做老六啊，要不給我當小八也行！”
“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以後比不過小八。
畢竟小八，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學會了十個符文。
而當年顧六符文三千足足學了十五年。
臨近畢業，符文三千的默寫還是抄的沈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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